李德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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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裕

李德裕
封爵
卫国公
出生
唐德宗贞元三年
787年
逝世
唐宣宗大中三年
849年12月日(849-12-00)(62歲)

















李德裕(787年-849年12月),字文饶[I]出身以经术礼法为家学的山东旧族赞皇李氏。[3]他是晚唐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一生历经自唐德宗至唐宣宗共八朝,爵至卫国公,因此别号李卫公,享年六十三岁。[4]


李德裕年轻时因抵制贡举制度而随父李吉甫奔波,在京师不久便因裴、李之争贬于地方,出镇浙西、淮南、西川等地,在各地取得了很多政绩。在他从政的四十年中,李德裕也参与了著名的牛李党争,被普遍认定为李党的领袖人物。唐文、武两朝时为李德裕政治的巅峰,这使得牛党受到很大的抑制。同时,李德裕在此期间主持了多种重要的国策,他对既有制度法规进行了多次改革措施。他在中央打击了宦官的势力,对科举进行了调整;在外则试图抑制藩镇实力,同时有效抗拒了回鹘并充实了边境的防御。其务实的政治主张被称赞为当时“第一等人物”,[5]北宋时期领导了庆历新政的名臣范仲淹对他的改革也多加赞赏。


除政治上的作为,李德裕也是当时著名的文学家,是中晚唐文坛变迁的核心人物之一。在他游历各地的过程中,也和当时很多著名文人有密切的交流,如元稹、白居易、李商隐、杜牧、刘禹锡等都是李德裕文坛诗友。李德裕留存有《会昌一品集》、《李文饶文集》等作品传世,文章多以务实为主,主张求质实、去浮华的文章风格,继承了曹丕的文学理论。[6]其文赋诗词也多被与杜牧、元稹等人相比较。




目录





  • 1 生平

    • 1.1 早年


    • 1.2 入仕


    • 1.3 穆宗朝

      • 1.3.1 节度浙西



    • 1.4 敬宗朝

      • 1.4.1 谏言敬宗



    • 1.5 文宗朝

      • 1.5.1 节度郑滑


      • 1.5.2 节度蜀中

        • 1.5.2.1 归还维州争论




    • 1.6 武宗朝


    • 1.7 晚年



  • 2 文学成就

    • 2.1 诗词文赋


    • 2.2 文集源流



  • 3 家庭

    • 3.1 妻妾


    • 3.2 子孙



  • 4 注释


  • 5 参考文献

    • 5.1 书目

      • 5.1.1 古籍


      • 5.1.2 论著



    • 5.2 脚注


    • 5.3 延伸阅读





生平



早年


唐德宗贞元三年(787年),李吉甫于长安任太常博士,[7][8]李德裕于其在长安万年县安邑坊的住宅内出生。[9]贞元八年(792年)四月,李吉甫因窦参与陆贽之案牵连被贬为明州员外长史,[10][11][12]李德裕随父一同移居明州。[13][14]三年后,陆贽被罢相,贬于忠州,而李吉甫也因此被升为忠州刺史,[15][16]李德裕也一同移住,《酉阳杂俎》有故事记载此间李德裕于翟塘遇到过怪物。[17]李德裕秉持自幼就有的志向,苦心力学,精通《汉书》与《左传》。尽管已有足够的文采,李德裕因不喜欢科举考试而随父亲辗转各地,也不与当地诸生一同参与乡举。[18][19]至贞元二十一年八月前,李德裕因父亲转任郴州、饶州而多次迁家。


唐顺宗永贞元年(805年)八月[II],李吉甫受命由饶州调回京师,李德裕却依旧拒绝考试入仕。据历史学家李文才的推论,因李氏家族源自李栖筠及李吉甫对待当时科举制度的态度,李德裕受环境影响而有相同的抗拒心理,即对进士科的浮华问题有共识。[20]同年十二月,顺宗病逝。



入仕


唐宪宗元和元年(806年),李德裕随李吉甫回到京师。元和四年十一月,由于淮西彰义军易权于吴少阳,[21]李吉甫自请为淮南节度使,后以王起为掌书记。[22]当时李德裕也随父出镇,并曾与时已任御史的王起游玩于汴州等地。元和八年,李吉甫因在相位七年受褒奖,李德裕也因父恩萌补为秘书省校书郎。[23][24][25]李德裕当时尽管与好友王起同在京师为官,却不常见面,有次雨天去拜访王起时发现对方已经入朝,于是互叙诗言情,感叹两者官署不同而无法如以前那样亲密的交流。[26][27]同年,李德裕为避嫌而辞校书郎一职,出为地方官,转多位节镇幕府从事。[28]


元和九年十月,李吉甫去世,李德裕循例丁忧守制。[29]元和十一年,张弘靖去相位,出镇河东,驻于太原,弹压王承宗。[30]李德裕次年在丁忧结束后继续受任于藩镇,张弘靖因崔公信升殿中侍御史,辟李德裕为新任掌书记。[31][32][33]元和十三年六月,张弘靖组织了唱和诗会,李德裕与崔恭、韩察、高铢、陆瀍、胡证、张贾等人同酬唱。[34]当时,由于张弘靖镇守太原,没有奉承周边宦官,适时监军使魏弘简不满却无法在公务上指出有何瑕疵,便进言宪宗说张弘靖有很多书画收藏。[35]宪宗知道后下诏索要,李德裕代替张弘靖撰写了进献多种书画的书状《代高平公进书画状》[36]、《进玄宗马射图状》[37],后所献书画受到宪宗赞赏。[38]元和十四年五月,张弘靖拜为吏部尚书,李德裕随张弘靖入朝,除为监察御史。[39][40]后张弘靖再出镇地方,李德裕留于京师。[41]



穆宗朝


元和十五年正月,宪宗被杀,穆宗即位。[42]李德裕于十三日被任命为翰林学士,[43][44]仍守监察御史,[45]二月二十日兼为屯田员外郎。[46][47][48]穆宗为太子时就听说过李吉甫的名声,后面见到李德裕,也非常重视李德裕。因此内廷所出诏书,大部分都是让李德裕草拟的。[49]穆宗在位初期,政治决策不端,经常采取施恩等疲怠手段,导致了很多用心不良的皇亲国戚借此插手内廷,与当权官员私通有无,而李德裕对这样的现象有憎恨之感,遂于长庆元年(821年)正月上疏论事。[50][51]在疏中,李德裕指出驸马等亲戚因身份特殊,不应和朝廷重要官员有过多接触,他说现在他们都到宰相及各种高层官员的私宅中,因非自身有一技之长而得以被引荐,所以只能利用机密信息为交换。他认为这些官员居清高显贵的位子,若有公事理应直接于中书省等官署内解决。这一事论得到了穆宗的赞同。[52][53][54]在翰林院期间,李德裕结交了同任职翰林院的李绅、元稹,三人因性情相投,文采出人,在当时被并称为“三俊”。[55][56][57]三月二十三日,李德裕改官考功郎中知制诰。[58][59]


长庆二年正月二十九日,李德裕加翰林学士承旨,二月四日迁为中书舍人。[60][61]在中书舍人任上,李德裕多接触机密参要信息,工作做的很好,在任仅两个星期后,被穆宗调任出为御史中丞填补缺职,专以治肃朝纲。[62][63][64][65]同月,李逢吉自襄阳回朝,他早在宪宗元和时,因对淮西战事的不同意见不受宪宗待见,被下放为剑南东川节度使,[66]此次回朝就任兵部尚书。适时元稹、裴度任相位,于是李逢吉暗中安排人手,挑拨两者关系。至六月,元稹和裴度皆因此被罢相,李逢吉顺利代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经李绅等人的辩解,裴度得以留在京师,而李逢吉为排挤以裴度为代表的李德裕、李绅等人会阻碍他,便多加排挤。[67][68]于是李绅被调为御史中丞,李德裕则外放为浙西观察使。[69][70][71]



节度浙西


窦易直在李德裕上任前为当地团练防御使,七月份时治下汴州将领李㝏将将主李愿驱逐,窦易直听闻后想要使用府库财物犒赏安抚驻军,后因有人进言说如此赏赐没有名义,还可能会有新的忧患,于是没有执行这一计划。[72][73]然而军士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恰巧由于河道干旱,转运司无法正常转送金钱粮食,另一将领王国清以这些库存为赏赐的借口唆使驻军叛乱。在事发时有人告密,导致王国清被捕下狱,却有上千叛乱军士攻破牢狱,救出王国清。[74][75]窦易直在退到城楼上后许诺用十万钱换一级叛军首级,使手下开始反击叛军,活捉并处决了王国清在内的三百多叛军。[76][77][78][79]至九月李德裕接任前,窦易直大肆将府库内的财物封赏于将士,导致这些军士非常骄横。于是李德裕实施节俭的政策,将地方收入都用为军费,使得那些军士不再抱怨。在任两年后,润州府库也逐渐充实,驻军也恢复了战斗力。[80][81]


长庆三年,李德裕时三十七岁,敢于实施各种新的政策,革除那些会损害百姓利益的旧俗。[82]当时润州等地治下百姓多迷信巫祝神怪,导致了当他们父母亲人病重时,便不敢继续养育而离去。[83][84]为了改变这一类风俗,李德裕专门选择当地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老等有识之士,宣传了慈孝及患难与共的道德观念,并在此基础上利用法律约束这类行为的再发生。[85][86]同时,李德裕下令捣毁各地淫祠,鼓励祭祀当地以前的贤臣;那些容易窝藏盗贼土匪的山房也一俱被毁。[87]除此之外,李德裕也上疏阐述了百姓有厚葬的习俗,他开始禁止此类风气以使地方可以休养生息。李德裕指出,当时百姓对父母没有尽孝,反而在死后实施厚葬之举,不但所用的礼器僭越礼制,祭奠过程十分奢靡,还配音乐送终。这样的葬礼多为社群共同集资或借贷自己筹划,导致日常的积蓄被挥霍一空。这样的现象对百姓而言习以为常,并不敢随意废除这样的习俗,最后使得人户贫破。因此李德裕提出要严禁贵重如金、银等物为葬礼时装饰,严格惩罚僭越制度来陈设音乐并使用更高等级的葬器的人。这一提议得到了同意,敕中规定说各类利器规格不能超出典章所定,继续有厚葬之行为的人家尽管不去问罪,却也需要在官府备案。[88]据统计,李德裕治下共除去淫祠一千多所,山房一千五百间,当地的风气大有转变。[89]穆宗特下诏褒奖李德裕之政绩。[90][91]



敬宗朝


长庆四年(824年)正月,穆宗去世,敬宗即位。[92]敬宗登基后生活奢侈,向浙西下诏令命令当地进献二十具盝子,共计会花费一万三千两银子和一百三十两金子。七月,在制作了两具盝子进献后,李德裕上疏想要敬宗免除这些额外的负担。他在疏中指出,浙西府库储备的银子只剩下两三百两,千方百计凑出来了两具盝子;另一方面就算节省支出,当地财政还有十三万贯的亏空。他委婉的指出说上奏此事是既不想负任命之恩,也不希望会使军需缺阙,对下横征暴敛,于是敬宗罢去此次进奉。[93][94]尽管已经有敕书规定不许进献,一个月后的道路上依旧来往很多征收贡品的使者,李德裕再奏事,却没有得到回复。九月,又下诏于浙西,令进献一千匹缭绫。李德裕再次上疏谏言,不但指出浙西所部无法提供那些贡品,还说明了多位前朝皇帝的节俭风格,期望敬宗可以效仿这些好的行为。这件事情在后世也多被引用与各类奏疏散文,[95]宋代孙甫认为这说明了李德裕以治下百姓为本的思想,不奉承君主的欲望。[96]


十二月,徐州节度使王智兴试图在徐、泗等地设置佛教戒坛,李德裕上《王智兴度僧尼状》弹劾王智兴,指称他为奸幸。[97]李德裕指出自宪宗元和二年起有敕禁止私自剃度,王智兴在各个辖区发榜通知戒坛的事情导致一户人口中必会让一人剃发,只为逃避朝廷赋税,利用宗教的身份来隐瞒自己的资产。而由于元和禁令导致佛门不再兴置戒坛,王智兴的奏请使全国范围的沙门奔走,据李德裕的见闻,每日至少有百人渡河来度。王智兴请建戒坛的理由为庆祝诞节[III],而李德裕据此估计等到那时候,江淮以南将会有六十万壮丁不在户册。尽管李德裕上疏后此事被罢,王智兴依靠此事致富,获得了很多利润,被时舆论所抨击。[99][100][101]



谏言敬宗


宝历元年(825年),敬宗即位未久。他注重于玩乐之事,对理政没有兴趣,于是李逢吉和王守澄等人把持朝政,时为宰相之一的牛僧孺因考虑到以后的仕途于正月上表试图辞去相位。当时敬宗喜爱游幸,一月中上朝次数不过三,导致了很多官员很难觐见皇帝。因此李德裕于二月八日上《丹扆六箴》劝谏敬宗,[102]分《宵衣》、《正服》、《罢献》、《纳诲》、《辩邪》、《防微》六篇,全方面例举敬宗理应效仿的前代贤君。在箴中,他用伯禹、光武的例子劝诫敬宗要早起上朝,并且不能因为其他原因就不早朝;他用汲黯、杨阜的例子劝诫敬宗不贪图华美的服饰或安逸的享受,要遵守礼制;他用汉文帝的例子劝诫敬宗不要多征地方进献多余的事物,不超脱自然就是至理;他用汉成帝、魏明帝的例子劝诫敬宗针对合适的谏言从善如流,不因忠言逆耳而不听;他用汉昭帝的例子劝诫敬宗多了解自己的国家,多分辨臣子所上奏疏的利弊;他最后用汉武帝、莽何罗的例子劝诫敬宗遵守皇帝应该遵守的法度,居安思危才能免去遗虑。[103]敬宗后经韦处厚手诏赞扬了李德裕所上谏言,在诏内赞赏了他于浙西期间的政绩,并肯定了这一箴谏的积极性。[104]此时李德裕为浙西观察使有数年,希冀回朝任事,由于其箴言间接抨击了李逢吉,在李逢吉的排挤下继续留任浙西,不得升迁。[105]


敬宗一直追慕神仙术,宝历二年五月,有一名山人杜景先上奏状,愿意在淮南、江南等地寻访奇人异士。[106]浙西有道士周息元是杜景先的好友,杜景先对敬宗夸耀说周息元已经活了几百年,敬宗遂派遣中使迎接周息元到京师。[107]当时还有诏下于李德裕,命他准备公车提供乘行。[108]李德裕认为周息元所说荒诞不经,上疏告谏敬宗说他见过的那些所谓道士都是纯粹附和皇帝,使用小的伎俩来糊弄别人,文成、五利两位将军的道术也没有灵验,因此在他看来值得戒备。李德裕在疏中进一步用高宗和玄宗没有选择服用那些异士炼出来的黄金为例,说明他在支持敬宗追寻隐士的同时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109]抵达京师后,周息元自称认识张果、叶静能,还描述出他们的面相供画师画图。[110]但是由于他只是平常人,对道学一窍不通,说话怪诞,于是在文宗即位后被放回江西。[111]敬宗在位的三年时间中,一共给浙西下过四次诏书要求推举当地的佛、道高人,但是李德裕一人都没有推荐。后修《旧唐书》的史官据周息元的事情为例,认可李德裕见识深广并坚守正道。[112]



文宗朝



宝历二年十二月八日,敬宗被杀害,文宗即位。[113][114]大和元年(827年)九月,时仍为浙西观察使的李德裕与浙东观察使元稹一同加检校礼部尚书。[115][116]当时李德裕纳段成式为自己的幕僚,曾与其一同饮宴。有一次他与李德裕谈及唐朝的词人优劣,李德裕指出当时流行有张九龄之“灵芝无根,醴泉无源”,其实出自虞翻的书信,张九龄只不过将芝草换成灵芝而已。段成式后来碰巧收藏到《虞翻集》,查阅验证了李德裕所言不虚。[117]大和二年,李德裕因在浙西任上的政绩加衔银青光禄大夫,被赞其惠政“洋溢于歌讴,天下闻之久矣”。[118]


大和三年初,李德裕在浙西推崇道理,治下既有儒学也有各种宗教,只禁止僧人只为蛊惑群众而皈佛。曾有僧人法融在浙西传道,于显庆二年去世,李德裕为法融修造一座新塔,捐献出自己越二十万钱的收入。三月,新塔修成,李德裕为此专门写信给京中好友刘禹锡,请他为这座塔撰写记文。[119]八月,李德裕被召还入京,为兵部侍郎。[120]裴度本欲推荐李德裕为相,李宗闵却在宦官的帮助下先拜相。[121]九月,李德裕检校户部尚书,出为郑州、滑州节度使。[122][123][124]



节度郑滑


早在大和元年,李同捷被诛,适时魏博节度使史宪诚也参与镇压李同捷之战,却暗自接济李同捷,于是后来本为义成军节度使的李听被命兼任魏博节度使。[125][126]大和三年,史宪诚因一直对中央阳奉阴违,致使他被部下聚众所杀。[127][128]何进滔被城内叛军推举为首,率军突袭时驻扎在城外的李听,李听所部溃败之下不得不退守滑州。由于多次动兵,朝廷期望先休养生息,于是魏博与郑滑暂为对峙状态,何进滔也被封为魏博节度使。[129][130]战事过后,御史中丞温造等人上疏弹劾李听,尽管文宗未加罪于李听,他的兵权被收回,转为太子少师。[131][132][133]当时的义成军治下郑滑等地物资殚竭,军队因连续作战也十分疲惫,急需牧民官员施行新政,使当地休养生息。恰逢李宗闵等人排挤李德裕,他便被命接替李听统辖义成军镇。[134][135]


李德裕出行前,好友刘禹锡赠诗送行,其内表达了他期许出身前朝宰相李吉甫家门的李德裕也可以入相,并称赞了他在浙西八年期间的政绩可嘉。[136]不久于大和四年十月,由于剑南西川节度使郭钊因病不能任职,李德裕被调任顶替郭钊节镇成都,官加检校兵部尚书、充剑南西川节度使并兼成都尹,义成军节度使一职由崔元略所替代。[137][138]十二月,新任浙西观察使段嶷转奏百姓和将校为李德裕立碑的请求,文宗同意并下敕嘉奖李德裕在浙西时功绩,令礼部侍郎贾餗撰写碑文。[139]



节度蜀中


当时的剑南道刚受南诏的袭略,成都南部姚州、协州,西部的维州、松州都被南诏所侵占。郭钊在当地治理不利,民生难以恢复。[140][141]大和四年十一月,李德裕出剑门,抵达西川。[142]他先派出官吏在各个州县勘寻被劫掠百姓,将每一个有名字的记录在册。经统计,共有九千人被劫掠,其中八千九百人都为寻常百姓。后李德裕靠碟谱索回三千三百人,与监军使于龙兴在大慈寺勘验了这些人。[143][144][145][146]适时,为防止蜀中被再次袭扰,李德裕亲自视察治下地理情形,通过巩固关防、增加兵员的方式安定百姓的人心。他每日召见有作战经验的士卒,仔细辨别了各种山川城池的险要程度,对交通道路的状况也进行了评估,在一个月内完成了这些事情。当朝廷下令令李德裕修清溪关来阻挡南诏入寇之势时,李德裕先就地采石营造要塞,同时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回复朝廷说此举的弊端。他指出蜀中有很多小路与蛮夷相接,不能依靠关隘来阻拦,只有重兵镇守本地才能确保安全。在他预计中,招募黎、雅州一万人加上成都两万人,只要经过训练,南蛮就不敢轻举妄动。[147][148]


当留在蜀中的精锐被调归原驻地时,李德裕上奏试图挽留部分来帮助镇守。他说蜀兵心理脆弱,战斗力不够与蛮夷交战,又例举杜元颖旧事说明自己的兵力短缺。奏状中还说,李德裕走访多位将领,知道了仅仅在清溪关附近就有三条大型交通要道,还有很多小路,他恐怕南诏用从蜀中劫掠所得与吐蕃结盟共同入寇。朝廷后同意了李德裕所奏,来自郑滑、陈许两镇共一千五百人的精兵被留于蜀中戍守边疆。[149]其时李德裕也开始遴选有战斗力的州兵,其中老弱、不听令的士卒都被淘汰,最后剩下七成的兵员;还从河中、浙西等地找来工匠打造更精良的武器装备。[150]在治下百姓中,李德裕以两百户出一男丁的比例招募民兵,并称他们为“雄边子弟”。这些民兵中的精锐被他编为十一军,以保义、慕义、飞星、流电等为名。于是为进一步遏制吐蕃和南诏,李德裕下令修造杖义城以掩护清溪关;修造御侮城以掩护荣经;并重新修葺了邛崃关,在这些兵城关隘中储备粮食,使得蜀中民心稍微安定。[151]


除为军事备御而准备,李德裕对各地的内政也进行了相应的调整。本在边境戍守部队的粮草来自于内地的漕运,它们从嘉州、眉州一路运至大度水,这使得抵达时已为夏日,很多船夫因水土不服而死。李德裕遂令邛州、雅州为源,十月份开始运粮至阳山地区,错开了炎热的季节,减少了天气所造成的死伤。适时蜀中很多女孩子被父母卖给别人为妾,于是李德裕令十三岁以下者服行五年的劳作、十三岁以上则为三年,完成后再回到父母家。另一方面,李德裕也效仿他在浙西的政策,拆毁了很多违章建造的寺庙,并借此增加了百姓耕种的田土面积。后他下令禁止如剃发而肆意娶妻等陋习,使得治下风气转变。[152]



归还维州争论

在李德裕坐镇并对西川进行了改革后,南诏和吐蕃对唐戒心越加强烈。大和五年九月,李德裕收到吐蕃治下维州副使悉怛谋帅手下部将投降的请求,他怀疑有诈,托言说要等命令。于是悉坦某直接带人到了成都,李德裕不得不派行维州刺史虞藏俭带兵先入驻维州城。随后,李德裕就此事上奏文宗,请求新的指令。[153][154][155][156]此奏疏被传至尚书省,由多位官员共同商议,其中牛僧孺持异议。他指出吐蕃面积广大,维州的缺失不能伤害到吐蕃的元气,并说维州地理位置偏远,吐蕃很容易可以攻打至唐腹地,有维州对战局没有帮助,因此不宜同意收纳维州。[157]李德裕后再上疏,说明了自己针对吐蕃的战略计划。在疏内,他指出维州对于吐蕃和唐廷都非常重要,维州城三面临江,不但是蜀中可以进击南诏和吐蕃的要冲,也是吐蕃在西方可以抵御唐廷的险要。他进一步解释说维州地理的重要性体现于当初韦皋千方百计试图进取维州就是为了可以镇戍边陲,如果现在依靠维州城布置防线,则可以省去其他很多兵寨集结的重兵,也能威胁到失去维州保护的吐蕃城池。[158]文宗最后认为牛僧孺所言更有道理,考虑到唐与吐蕃关系刚刚建立,即命令李德裕归还维州及请降者。[159][160]维州当李德裕送悉怛谋回吐蕃后,得知他们在吐蕃境内就地诛杀,因此加深了和牛僧孺的矛盾,而李德裕的支持者也认为牛僧孺的举动是防止李德裕获取功勋。[161][162][163]


后于武宗会昌三年三月,李德裕再以此事上奏武宗,提出此事以前被牛僧孺等人所阻碍,请求追封因此被杀的悉怛谋。在奏疏内描述了他被迫将悉怛谋送回时,吐蕃的使者直接将他们在唐国界内虐杀这些人的见闻。[158]于是武宗同意追封悉怛谋为右卫将军。[164]


后世士人对李德裕、牛僧孺针对此事的意见有分歧的看法。宋代司马光在他的《资治通鉴》中对此事评论说唐与吐蕃刚刚建立好关系,就占据维州,无论是从利益或者义理上都是不对的。他认为当时李德裕说此事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牛僧孺则是从大义的角度出发,因此牛僧孺所言更符合他的看法。[165]后洪迈也明确支持司马光的论断,以牛僧孺之论为正确。[166]陆游却持相反的意见,他写《筹边楼记》追述李德裕的事迹,引用了重建筹边楼的范成大对牛、李在维州事上的评论,认为李德裕镇守蜀中时,维州一事就是因为牛僧孺而功败垂成,如果维州被拿下,则李德裕可以据此取得更多的功绩。[167]胡寅从另一个角度回护李德裕,说牛僧孺放弃唐原有的土地,并将归附的人捆缚送回是“以小信碍大计”,李德裕为洗刷前朝耻辱并奏请追封悉怛谋是大义的体现。[168]后宋明理学著名的代表人物朱熹明确指出李德裕奏疏所言都是为过谋事,而牛僧孺尽管以义理说事,却是完全为了一己私利。[169]


大和七年(833年)一度出任宰相。九年(835年),为李训、郑注等嫉恨,诬构德裕在镇结托漳王李凑,图为不轨。乃授太子宾客,分怀东都。开成二年(837年)出为淮南节度使。[170]



武宗朝


唐武宗即位,開成五年(840年)再次拜相,受到武宗的信任,言聽計從。短短數年,外攘回纥[171],內平澤潞[172],威震中外;更严肃整顿吏治,裁汰冗官,制馭宦官,使朝政为之一新。會昌五年(845年),協助唐武宗滅佛運動,一次拆毀伽藍四千六百餘所,還俗僧尼二十六萬餘人。會昌元年(841年)兼左僕射,及討澤潞功成,拜太尉、封衛國公。


武宗死後,會昌六年(846年),德裕被剛即位的唐宣宗罷相。初出为荆南節度使,俄徙東都留守,尋貶潮州司馬。大中二年(848年)宣宗發布了再貶李德裕制,再貶为崖州司户參軍,流放到海南島。李德裕在海南积极为当地百姓传授儒学,颇受百姓爱戴。



晚年


李德裕在位时獎掖寒門後進,在他南謫時,有人寫詩曰:“八百孤寒齊下淚,一時回首望崖州”[173]。其表弟某侍郎遣人餉以衣物,李德裕回書答謝之,曰:“天地窮人,物情所棄,雖有骨肉,亦無音書,平生舊知,無復吊問。閣老至仁念舊,再降專人,兼賜衣服器物茶藥至多,開緘發紙,涕咽難勝。大海之中,無人拯恤,資儲蕩盡,家事一空,百口嗷然,往往絕食,塊獨窮悴,終日苦飢,唯恨垂沒之年,須作餒而之鬼。十月末,伏枕七旬,藥物陳裛,又無醫人,委命信天,幸而自活。”書後记(大中三年)閏十一月二十日,從表兄崖州司戶參軍同正李德裕狀侍郎十九弟。大中三年十二月初十(即850年1月26日),病困交加的李德裕死于海南海口,享年六十三岁。歿後十年,唐懿宗時,“詔追復太子少保、衛國公,贈尚書左仆射”[174],但并未给予谥号。《唐会要》称谥、赠司空,可能是误将其父李吉甫的身后待遇误记作他的。


李德裕“性孤峭,明辯有風采,善為文章。……不喜飲酒,後房無聲色娛”,自奉儉約[174]。“承武宗恩顧,委以樞衡。決策論兵,舉無遺悔,以身扞難,功流社稷”[170]。办事专断,受到一些朝臣的怨恨。排斥牛僧孺、李宗閔等人,但亦曾進言力救牛党人物楊嗣复、李珏[175]。反之,牛黨中構陷李德裕欲置之死地者,多小人而鮮君子,如“白敏中、令狐綯,在會昌中德裕不以朋黨疑之,置之臺閣,顧待甚優。及德裕失勢,抵掌戟手,同謀斥逐,而崔鉉亦以會昌末罷相怨德裕”[170]



文学成就



诗词文赋




唐·李德裕重瘗禅众寺舍利石函题记。焦山碑林。


李德裕为晚唐文坛代表人物之一,曾受元稹、刘禹锡等人的赞赏。宋代文学家欧阳修称李德裕的文学作品“文辞甚可爱也”。[176]


在海南曾作诗数首:


岭水争分路转迷,桄榔椰叶暗蛮溪。愁冲毒雾逢蛇草,畏落沙虫避燕泥。

五月畬田收火米,三更津吏报潮鸡。不堪肠断思乡处,红槿花中越鸟啼。

独上高楼望帝京,鸟飞犹是半年程。青山似欲留人住,百匝千遭绕郡城。
一去一万里,十来九不还。家乡在何处,生渡鬼门关。

——清袁枚:子不语第二十回[177]



文集源流


李德裕一生中多著述,他曾分别于武宗会昌中在相期间及宣宗大中中在贬期间系统辑录自己所撰写过的各类政治及思想文献,并请自己的好友郑亚为文集作序。后世总结这两种汇编,称之为《李文饶文集》,或称《会昌一品集》、《李卫公会昌一品集》等。文集初有二十卷,后补充别集十卷、外集四卷。一开始,李德裕将自己已经完成的十五卷本交付郑亚,郑亚后托付李商隐代他拟写文集的序文,遂被李商隐冠名为《会昌一品集》。郑亚接手后对李序做了一些修改,并命已拓展为二十卷的文集为《会昌一品制集》,对内容也进行了新的编排。


郑亚所编的二十卷文集结合十卷别集和后称外集的《穷愁志》四卷,共三十四卷。其中别集主要有李德裕早年的各种作品,包含部分奏状。外集则为李德裕晚年被贬后的一些作品汇编,其中部分作品真伪受到了一定的争议。



家庭



妻妾


彭城刘氏,系李德裕夫人,[IV]原居于茅山燕洞宫,道名致柔。刘氏二十一岁时嫁于李德裕,随李德裕在地方奔波时水土不服,无医、药可寻,大中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因病去世。李德裕与刘氏成婚四十一年,膝下有三子、二女。[180]


徐盼(807年—829年12月22日),字正定,润州丹徒县人。后因病危而信道,改道名天福。李德裕为御史中丞时出镇金陵,纳时为十六岁的徐氏为妾,生子李多闻、李烨。徐氏大和三年于滑州逝世,享年二十三岁,葬于洛阳邙山。[181]



子孙



  • 李椅
    • 李袖,少子


  • 李浑,比部员外郎
    • 李褒,父亲过世后养于叔父李烨家

  • 李多闻


  • 李烨,第四子,郴尉,宣武军节度判官、检校尚书祠部员外郎、兼侍御史。娶荥阳郑珍
    • 李氏,嫁刘瞻


    • 李殷衡,李氏弟,右补阙,后为南汉宰相


    • 李延古,司勋员外郎

    • 李庄,练师陈氏所出

    • 李悬黎(女),李庄胞妹


  • 李巨,庶出

  • 李某

  • 李氏,嫁左司郎中、史馆修撰路绾

七世孙李均,李均与其子李公弼都是进士。李公弼子李熙靖,《宋史》有传。



注释




  1. ^ 赵州赞皇县(今属河北省)人[1][2]


  2. ^ 805年8月前为贞元二十一年,后为永贞元年


  3. ^ 诞节此时指代唐敬宗之生日,自王智兴请设立戒坛至敬宗诞日有六月有余。[98]


  4. ^ 陈寅恪先生曾考证李德裕贬死年月,其中标记刘氏为李德裕妾,[178]岑仲勉先生通过对比刘氏及另一妾侍的墓志铭文辞描述,并以年龄仅差一岁为佐证,认为陈寅恪此处误,刘氏实为李德裕妻。[179]



参考文献



书目



古籍


  • 康骈《剧谈录(啸园丛书本)》

  • 胡寅《读史管见(佐伯文库本)》

  • 陆游《渭南文集(溧阳学宫本)》

  • 董诰《钦定全唐文(武英殿本)》

  • 王溥《唐会要(钦定四库全书本)》

  • 曹寅《全唐诗(钦定四库全书本)》

  • 张彦远《历代名画记(汲古阁本)》

  • 钱大昕《疑年录(粤雅堂丛书本)》

  • 孙甫《唐史论断(粤雅堂丛书本)》

  • 洪迈《容斋续笔(钦定四库全书本)》

  • 段成式《酉阳杂俎(钦定四库全书本)》

  • 叶梦得《避暑录话(钦定四库全书本)》

  • 白居易《白氏长庆集(钦定四库全书本)》

  • 欧阳修《集古录跋尾(行素草堂金石丛书本)》

  • 刘昫.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 欧阳修,宋祁.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 司马光,胡三省.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56.

  • 黎靖德,王星贤.朱子语类[M].北京:中华书局,1985.

  • 傅璇琮,施纯德.翰学三书[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

  • 刘禹锡,翟蜕园.刘禹锡集笺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 李德裕,傅璇琮,周建国.李德裕文集校笺[M].北京:中华书局,2018.


论著


  • 岑仲勉.唐史余沈[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 岑仲勉.岑仲勉史学论文集[C].北京:中华书局,1990.

  • 龙建兵.李德裕与中晚唐文学[D].东北师范大学,2012.

  • 陈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论稿[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 陈寅恪.金明馆丛稿二编[C].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

  • 李文才.试析唐代赞皇李氏之门风——以李栖筠、李吉甫、李德裕政风之比较为中心[J].扬州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9(5).


脚注




  1.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李德裕字文饶赵郡人”


  2.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字文饶元和宰相吉甫子也”


  3. ^ 陈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论稿,p.70


  4. ^ 《疑年录》卷一:“李文饶六十三德裕「续前定录南部新书俱云六十四王西庄据卫公别集有大中四年祭韦相执谊文断为四年卒年六十四今据本传」生贞元三年丁卯卒大中三年己巳”


  5. ^ 《避暑录话》卷二:“李德裕是唐中世第一等人物其才远过裴晋公错综万务应变开阖可与姚崇并立”


  6. ^ 《李德裕与中晚唐文学》序言,p.2


  7. ^ 《旧唐书》列传第九十八·李吉甫:“年二十七为太常博士该洽多闻尤精国朝故实沿革折衷时多称之”


  8. ^ 《唐会要》卷三·皇后·德宗皇后:“三年正月十八日太常博士李吉甫奏曰准国朝故事[...]”


  9. ^ 《剧谈集》卷二·李相国宅:“朱崖李相国德裕宅在安邑坊东南隅桑道茂谓为玉椀”


  10. ^ 《旧唐书》列传第九十八·李吉甫:“及陆贽为相出为明州员外长史”


  11. ^ 《新唐书》列传第七十一·李吉甫:“李泌窦参器其才厚遇之陆贽疑有党出为明州长史”


  12. ^ 《资治通鉴》卷二三六:“贽之秉政也贬驾部员外郎李吉甫为明州长史”


  13.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贞元中以父谴逐蛮方随侍左右不求仕进”


  14. ^ 《酉阳杂俎》续集·卷八:“卫公幼时常于明州见一水族有两足觜似鸡身如鱼”


  15. ^ 《旧唐书》列传第九十八·李吉甫:“久之遇赦起为忠州刺史时贽已谪在忠州议者谓吉甫必逞憾于贽重构其罪及吉甫到部与贽甚欢未尝以宿嫌介意”


  16. ^ 《新唐书》列传第七十一·李吉甫:“贽之贬忠州宰相欲害之起吉甫为忠州刺史使甘心焉既至置怨与结欢”


  17. ^ 《酉阳杂俎》续集·卷八:“过瞿塘波中睹一物状如婴儿有翼翼如鹦鹉公知其怪即时不言晚风大起方说”


  18.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德裕幼有壮志苦心力学尤精西汉书左氏春秋耻与诸生同乡赋不喜科试年才及冠志业大成”


  19.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少力于学既冠卓荦有大节不喜与诸生试有司”


  20. ^ 李文才.试析唐代赞皇李氏之门风——以李栖筠、李吉甫、李德裕政风之比较为中心[J].扬州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9(5):79.


  21. ^ 《资治通鉴》卷二三八:“初吴少诚宠其大将吴少阳名以从弟署为军职出入少诚家如至亲累迁申州刺史少诚病不知人家僮鲜于熊儿诈以少诚命召少阳摄副使知军州事少诚有子元庆少阳杀之十一月己巳少诚薨少阳自为留后。”


  22. ^ 《新唐书》列传第七十一·李吉甫:“自蜀平帝锐意欲取淮西方吉甫在淮南闻吴少阳立上下携泮自请徙寿州以天子命招怀之反间以挠其党会讨王承宗未及用”


  23.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以荫补校书郎”


  24. ^ 《白氏长庆集》卷五十四·翰林制诰·赠吉甫先父官并与一子官制敇:“某官李吉甫出入将相迨今七载而能修庶职叙彝伦毗予一人以底于道夙夜不怠厥功茂焉夫忠于君者教本于亲宠其身者赏延于嗣于是乎有饰终之命有任子之恩所以感人心而劝臣节也惟兹旧典可举而行”


  25. ^ 岑仲勉:岑仲勉史学论文集,白氏长庆集伪文


  26.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中册·别集卷三·雨中自秘书省访王三侍御知早入朝便入集贤侍御任集贤校书及升柏台又与秘阁相对同院张学士亦余特厚故以诗赠之:“共怜独鹤青霞姿,瀛洲故山归己迟。仁者焉能效鸷鹗,飞舞自合追长离。梧桐迥齐鳷鹊观,烟雨屡拂蛟龙旗。鸿雁冲飙去不尽,寒声晚下天泉池。顾我蓬莱静无事,玉版宝书藏众瑞。青编尽以汲冢来,科斗皆从鲁室至。金门待诏何逍遥,名儒早问张子侨。王褒轶材晚始入,宫女己能传洞萧。应令柏台长对户,别来相望独寥寥。”


  27. ^ 《全唐诗》卷四六四·王起·和李校书雨中自秘书省归见访时早入朝便入集贤不遇:“台庭才子来款扉典校初从天禄归己惭陋巷回玉趾仍闻细雨沾彩衣诘朝始趋凤阁去此日遂愁鸡黍违忆昨谬官在乌府喜君对门讨鱼鲁直庐相望夜每阑高阁遥临月时吐昔闻三入承明庐令来重入中秘书校文复忝丞相属博物更与张侯居新冠峨峨不变铁旧泉脉脉犹在渠忽枉情人吐芳讯临风不羡潘锦舒忆见青天霞未卷吟玩瑶华不知晚自怜岂是风引舟如何渐与蓬山远”


  28.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以父再秉国钧避嫌不仕台省累辟诸府从事”


  29. ^ 《旧唐书》本纪第十五·宪宗下:“丙午金紫光禄大夫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集贤大学士监修国史上柱国赵国公李吉甫卒”


  30. ^ 《资治通鉴》卷二三九:“王承宗纵兵四掠幽沧定三镇皆苦之争上表请讨承宗上欲许之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张弘靖以为两役并兴恐国力所不支请并力平淮西乃徵恒冀上不为之止弘靖乃求罢春正月己已以弘靖同平章事充河东节度使”


  31.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十一年张弘靖罢相镇太原辟为掌书记”


  32.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河东张弘靖辟为掌书记”


  33.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下册·别集卷七·掌书记厅壁记:“丙申岁,丞相高平公始自枢衡以膺谋帅,以右拾遗杜君为主记,明主惜其忠规,复拜旧职,尊参内庭视草之列。次用殿中侍御史崔君。德裕获接崔君之后,文学空虚,才术莫迨;继清尘杜吾祖,挹芬烈于前贤。”


  34.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中册·别集卷三·山亭书怀(张弘靖)
    奉和山亭书怀(李德裕)
    和张相公太原山亭怀古诗(崔恭)
    和张相公太原山亭怀古诗(韩察)
    和太原相公山亭怀古(高铢)
    和张相公太原山亭怀古诗(陆瀍)
    和张相公太原亭怀古诗(胡证)
    和张相公太原山亭怀古诗(张贾)
    「元和十三年六月十二日题」



  35. ^ 《历代名画记》卷一·叙画之兴废:“元和十三年高平公镇太原不能承奉中贵为监军使内官魏弘简所忌无以指其瑕且骤言于宪宗曰张氏富有书画遂降宸翰索其所珍惶骇不敢缄藏科简登时进献”


  36.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中册·别集卷五·代高平公进书画状:“伏以前代帝王,多求遗逸,朝观夕览,取鉴于斯。陛下睿圣钦明,凝情好古,听政之暇,将以怡神。前件书画,历代共宝,是称珍绝。其陆探微《萧史图》妙冠一时,名居上品。所希睿鉴,别赐省览。”


  37.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中册·别集卷五·进玄宗马射图状:“伏以玄宗皇帝天纵神武,艺冠前王,凡所畋游,必存绘事。岂止云梦殪兕,楚人美旌盖之雄;浔阳射蛟,汉史称舳舻之盛。前件图,臣瞻奉光灵,素所宝惜。陛下旁求珍迹,以备石渠。祖宗之美,敢不呈献”


  38. ^ 《历代名画记》卷一·叙画之兴废:“乃以钟张卫索真迹各一卷二王真迹各五卷魏晋宋齐梁陈隋杂迹各一卷顾陆张郑田杨董展洎国朝名手画合三十卷表上曰伏以前代帝王多求遗逸朝观夕览收鉴于斯陛下睿圣钦明凝情好古听政之暇将以怡神前件书画历代共宝是称珍绝其陆探微萧史图妙冠一时名居上品所希睿鉴别赐省览又别进玄宗马射真图表曰玄宗天纵神武艺冠前王凡所游畋必存绘事岂止云梦殪兕楚人美旌盖之雄浔阳射蛟汉史称舳舻之盛前件图臣瞻奉先灵素所宝惜陛下旁求珍迹以备石渠祖宗之美敢不献呈「掌书记监察御史李德裕制词」手诏答曰卿庆传台铉业嗣弓裘雄词冠于一时奥学穷乎千古图书兼蓄精博两全别玄宗马射真图薛获披捧瞻拜感咽圣灵如临其钟张等书顾陆等画古今共宝有国所珍朕以视朝之馀得以寓目因知丹青之妙有合造化之功欲观象以省躬岂好奇而玩物况烦章奏嘉叹良深其书画并收入内库世不复见”


  39.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十四年府罢从弘靖入朝真拜监察御史”


  40.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府罢召拜监察御史”


  41. ^ 《刘禹锡集笺证》下册·外集卷七·浙西李大夫示述梦四十韵并浙东元相公酬和斐然继声:“车骑方休汝,归来欲效陶「大夫罢太原从事归京师」”


  42. ^ 《资治通鉴》卷二四一:“庚子暴崩于中和殿时人皆言内常侍陈弘志弑逆其党类讳之不敢讨贼但云药发外人莫能明也[...]丙午穆宗即位于太极殿东序”


  43.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明年正月穆宗即位召入翰林充学士”


  44.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穆宗即位擢翰林学士”


  45. ^ 《旧唐书》本纪第十六·穆宗:“以监察御史李德裕右拾遗李绅礼部员外郎庾敬休并守本官充翰林学士”


  46. ^ 《翰学三书》第一册·重修承旨学士壁记·卷一:“李德裕元和十五年闰正月十三日自监察御史充二月一日赐紫二十日加屯田员外郎”


  47.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是月召对思政殿赐金紫之服逾月改屯田员外郎”


  48. ^ 《钦定全唐文》卷七百三十一·赞皇公李德裕德政碑:“时穆宗皇帝初嗣位对见之日即赐金紫迁屯田员外郎考功郎中知制诰其侍从如故”


  49.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帝在东宫素闻吉甫之名既见德裕尤重之禁中书诏大手笔多诏德裕草之”


  50.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穆宗不持政道多所恩贷戚里诸亲邪谋请谒传导中人之旨与权臣往来德裕嫉之”


  51.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帝怠荒于政故戚里多所请丐挟宦人言问禁中语关托大臣”


  52. ^ 《唐会要》卷五十七·翰林院:“长庆元年翰林学士李徳裕上疏曰伏见国朝故事驸马缘是亲密不合与朝廷要官往来开元中禁止尤切访闻近日辄至宰相及要官私第此辈无他才技不可延接唯是泄漏禁宻交通中外羣情所知似为甚弊其朝官素是杂流则不妨来往若职在清列岂可知闻伏望宣示宰臣其驸马诸亲今后公事即于中书见宰相不得更诣私第”


  53.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长庆元年正月上疏论之曰伏见国朝故事驸马缘是亲密不合与朝廷要官往来玄宗开元中禁止尤切访闻近日驸马辄至宰相及要官私第此辈无他才伎可以延接唯是泄漏禁密交通中外群情所知以为甚弊其朝官素是杂流则不妨来往若职在清列岂可知闻伏乞宣示宰臣其驸马诸亲今后公事即于中书见宰相请不令诣私第上然之”


  54.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德裕建言旧制驸马都尉与要官禁不往来开元中诃督尤切今乃公至宰相及大臣私第是等无佗材直泄漏禁密交通中外耳请白事宰相者听至中书无辄诣第帝然之”


  55.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三·李绅:“岁馀穆宗召为翰林学士与李德裕元稹同在禁署时称三俊情意相善”


  56. ^ 《唐会要》卷五十七·翰林院:“常与李绅元稹俱在翰林以学识才名深相款密”


  57.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时德裕与李绅元稹俱在翰林以学识才名相类情颇款密”


  58. ^ 《翰学三书》第一册·重修承旨学士壁记·卷一:“长庆元年三月二十三日改考功郎中知制诰”


  59. ^ 《旧唐书》本纪第十六·穆宗:“己未以屯田员外郎李德裕为考功郎中左补阙李绅为司勋员外郎并依前知制诰翰林学士”


  60. ^ 《旧唐书》本纪第十六·穆宗:“丁卯以考功郎中知制诰李德裕为中书舍人依前翰林学士”


  61.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二年二月转中书舍人学士如故”


  62. ^ 《旧唐书》本纪第十六·穆宗:“以翰林学士中书舍人李德裕为御史中丞”


  63. ^ 《钦定全唐文》卷七百三十一·赞皇公李德裕德政碑:“又迁中书舍人专承密命论思参赞沃心近膝言隐而道行者盖多矣会邦宪任缺帝难其人乃拜御史中丞直已端诚道无吐茹百职以治朝纲以肃”


  64.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再进中书舍人未几授御史中丞”


  65. ^ 《翰学三书》第一册·重修承旨学士壁记·卷一:“二年正月二十九日加承旨二月四日迁中书舍人十九日改御史中丞”


  66.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十七·李逢吉:“时用兵讨淮蔡宪宗以兵机委裴度逢吉虑其成功密沮之由是相恶及度亲征学士令孤楚为度制辞言不合旨楚与逢吉相善帝皆黜之罢楚学士罢逢吉政事出为剑南东川节度使检校兵部尚书”


  67.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十七·李逢吉:“时裴度亦自太原入朝以度招怀河朔功复留度与工部侍郎元稹相次拜平章事度在太原时尝上表论稹奸邪及同居相位逢吉以为势必相倾乃遣人告和王傅于方结客欲为元稹刺裴度及捕于方鞫之无状稹度俱罢相位逢吉代度为门下侍郎平章事自是浸以恩泽结朝臣之不逞者造作谤言百端中伤裴度赖学士李绅韦处厚等显于上前言度为逢吉排斥而度于国有功不宜摈弃故得以仆射在朝”


  68. ^ 《新唐书》列传第九十八·裴度:“是时徐州王智兴逐崔群诸军盘互河北进退未一议者交口请相度乃以本官兼中书侍郎平章事权佞侧目谓李逢吉险贼善谋可以构度共讽帝自襄阳召逢吉还拜兵部尚书度居位再阅月果为逢吉所间罢为左仆射”


  69. ^ 《钦定全唐文》卷七百三十一·赞皇公李德裕德政碑:“明年以御史大夫兼统浙西六郡仍总其车服以镇靖焉公时年三十有六”


  70. ^ 《旧唐书》本纪第十六·穆宗:“御史中丞李德裕为润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浙江西道都团练观察处置等使以代窦易直”


  71.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三·李绅:“二年九月出德裕为浙西观察使乃用僧孺为平章事以绅为御史中丞冀离内职易掎摭而逐之”


  72.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十七·窦易直:“长庆二年七月汴州将李㝏逐其帅李愿易直闻之欲出官物以赏军或谓易直曰赏给无名却恐生患乃已”


  73. ^ 《新唐书》列传第七十六·窦易直:“长庆二年李㝏以汴州叛易直欲出库财赏军或谓给与无名必且生患乃止”


  74.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十七·窦易直:“时江淮旱水浅转运司钱帛委积不能漕州将王国清指以为赏激讽州兵谋乱先事有告者乃收国清下狱其党数千大呼入狱中篡取国清而出之因欲大剽”


  75. ^ 《新唐书》列传第七十六·窦易直:“时江淮旱漕物淹积不能前军士闻易直向言其部将王国清指漕货激众谋乱易直知之械国清送狱其党数千群欢入狱篡取之欲大剽”


  76. ^ 《旧唐书》本纪第十六·穆宗:“九月戊子朔浙西大将王国清谋叛观察使窦易直讨平之同恶二百馀人并诛之”


  77. ^ 《新唐书》列传第七十六·窦易直:“易直登楼令曰能诛乱者一级赏千万众喜反缚为乱者三百馀人易直悉斩之”


  78. ^ 《资治通鉴》卷二四二:“九月戊子朔浙西观察使京兆窦易直奏大将王国清作乱伏诛初易直闻汴州乱而惧欲散金帛以赏军士或曰赏之无名恐益生疑乃止而外已有知之者故国清作乱易直讨擒之并杀其党二百馀人”


  79.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十七·窦易直:“易直登楼谓将吏曰能诛为乱者每获一人赏十万众喜倒戈击乱党并擒之国清等三百馀人皆斩之”


  80.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润州承王国清兵乱之后前使窦易直倾府藏赏给军旋浸骄财用殚竭德裕俭于自奉留州所得尽以赡军虽施与不丰将卒无怨二年之后赋舆复集”


  81.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初润州承王国清乱窦易直倾府库赉军赀用空殚而下益骄德裕自检约以留州财赡兵虽俭而均故士无怨再期则赋物储牣”


  82.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德裕壮年得位锐于布政凡旧俗之害民者悉革其弊”


  83.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江岭之间信巫祝惑鬼怪有父母兄弟厉疾者举室弃之而去”


  84.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南方信祝巫虽父母疠疾子弃不敢养”


  85.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德裕欲变其风择乡人之有识者谕之以言绳之以法数年之间弊风顿革”


  86.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德裕择长老可语者谕以孝慈大伦患难相收不可弃之义使归相晓敕违约者显置以法数年恶俗大变”


  87. ^ 《全唐诗》卷四七四·浙西李尚书奏毁淫昏庙:“传闻废淫祀万里静山陂欲慰灵均恨先烧靳尚祠”


  88.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下册·李卫公集补·论丧葬逾制疏:“缘百姓厚葬,及于道途,盛陈祭奠,兼设音乐等。闾里编甿,罕知教义,生无孝养可纪,没以厚葬相矜。器仗僭差,祭奠奢靡,仍以音乐,荣其送终。或结社相资,或息利自办,生产储蓄,为之皆空。习以为常,不敢自废,人户贫破,抑此之由。今百姓等丧葬祭奠,并请不许以金银锦绣为饰。其陈设乐音者,及葬物稍涉僭越者,并勒毁除。结社之类,任充死亡丧服粮食等用使,如有人犯者,并准法律科罪。其官吏已上不能纠察,请加惩责。仍请委出使郎官御史察访。台司伏请令文及故实不载者令更条检校官,令文不载令请检校官一品二品请同五品,五品已下并请同九品。如有曾任正官,依本官品第仪则。其准敕试官亦同九品仪。如升朝官者,请据本官品第升降阙例。凡丧皆有品第,恐或无知之人,妄称官秩。自今以后,除升朝官见任官亡殁外,馀官去事前五日,须除将告语或敕牒于本巡使呈过,判押文状,行人方可供应。佐命殊功,当朝立功,名传遐迩,特敕优旨,准会典例,本品数十分加三分,不得别为华饰。右具本朝旧本例如前。今后令两巡使祗据官秩品级与判状,其馀一物已上,不得增加。兼勒驱使官与金吾司并门司同力辖钤,如有大段踰越,即请据罪科断行人,兼不得追领。丧葬之家,别有勘责。奉敕,如过制度,不许尺寸事数,其假赁行人徒二年,丧葬之家,即不问罪,仍付所司。「长庆三年十二月」”


  89. ^ 《旧唐书》本纪第十六·穆宗:“十二月浙西观察使李德裕奏去管内淫祠一千一十五所”


  90.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属郡祠庙按方志前代名臣贤后则祠之四郡之内除淫祠一千一十所又罢私邑山房一千四百六十以清寇盗人乐其政优诏嘉之”


  91.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又按属州非经祠者毁千馀所撤私邑山房千四百舍寇无所廋蔽天子下诏褒扬”


  92.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敬宗:“四年正月壬申穆宗崩癸酉皇太子即位柩前时年十六”


  93.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敬宗:“丙子浙西观察使李德裕奏诏令当道造盝子二十具计用银一万三千两金一百三十两昨已进两具用银一千三百两当道在库贮备银无二三百两皆百计收市方成此两具臣当道唯有留使钱五万贯每事节俭支费犹欠十三万贯不足臣若因循不奏则负陛下任使之恩若分外诛求又累陛下慈俭之德伏乞宣令宰臣商议何以遣臣得上不违宣索下不阙军须不困疲人不敛物怨时有诏罢进奉故德裕有是奏”


  94.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中册·别集卷五·奏银妆具状:“臣有生多幸,获被昌期,受寄名藩,每忧旷职,孜孜夙夜,上报国恩。数年以来,灾旱相继,罄竭微虑,粗免流亡,物力之间,尚未完复。臣伏准今年三月初三日赦文,常贡之外,不令进献。此则陛下至圣至明,细微洞照,一恐聚敛之吏,缘以成奸,雕瘵之人,不胜其弊。上宏俭约之德,下敷恻悯之仁,万国群甿,鼓舞未息。昨奉五月二十三日诏书,令访茅山真隐,将欲师处谦守约之道,敦务实去华之美。虽无人上塞丹诏,实率土已偃玄风,岂止微臣,独怀忭贺?况进献之事,臣子之常心,虽有敕文不许,亦合竭力上贡。惟臣当道,素号富饶,近年以来,比旧则异。贞元中李锜任观察使日,职兼盐铁。百姓除实出榷酒钱外更置官酤,两重纳榷,获利至厚。又访闻当时进奉,亦兼用盐铁羡馀,贡献繁多,自后莫及。至薛苹任观察使时,又奏置榷酒。上供之外,颇有馀财;军用之间,实为优足。自元和十四年七月三日敕,却停榷酤。又准元和十五年五月七日赦文,诸州羡馀,不令送使,惟有留使钱五十万贯支用,犹欠十三万贯不足,须是诸事节用,百计补填,经费之中,未免悬阙。至于绫纱等物,犹是本州所出,易于方圆。金银不出当州,皆须外处回市。去年二月中奉宣,令进盝子,计用银九千四百馀两。其时贮备都无三二百两,乃诸头收市,方获制造上供。昨又奉宣旨,令进妆具二十件,计用银一万三千两,金一百三十两。寻令并合圣节进奉金银造成两具进纳讫。今差人于淮南收买,旋到旋造,星夜不辍,竭力营求,深忧不迨。臣若因循不奏,则负陛下任使之恩;若分外诛求,则又累陛下慈俭之德。伏乞陛下览前件榷酤及诸州羡馀之目,则知臣军用短阙,本未有由。伏料陛下见臣论奏,必赐详悉,知臣竭爱君守官之节,尽纳忠罄直之心。伏乞圣慈宣令宰臣商议,何以遣臣得上不违宣旨,下不阙军储,不困疲人,不招物议,前后诏敕,并可遵承。辄冒宸严,敢陈丹恳,不任战汗之至。「长庆四年七月」”


  95. ^ 《西台集》卷十五·:“俄迁枢密直学士定州路安抚使知定州州贡文绫文絁有常数诏增贡文绫百匹絁百匹公上言唐李德裕为浙西观察使诏贡缭绫千匹徳裕奏言若将匪颁臣下则千匹岂足于用若止上躬自服何至多用千匹奏至遂停之臣幸遇圣朝则德裕前日之言亦臣今日所当言者惟陛下察许诏从罢之”


  96. ^ 《唐史论断》卷下·文宗·贬杜元颖:“如李德裕在浙西昭愍凡有宣索再三论奏罢其贡献此以生民为意不奉君之侈欲也观德裕之贤视元颖为何人”


  97.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中册·别集卷五·王智兴度僧尼状:“王智兴于新属泗州置僧尼戒坛,自去冬于江淮以南,所在悬榜招置。江淮自元和二年后,不敢私度。闻泗州有坛,户有三丁,必令一丁落发,意欲规避王徭,影庇资产。自正月已来,落发者无虑数万。臣今于蒜山渡点其过者,一日一百馀人,勘问惟十四人是旧日沙弥,馀是苏、常百姓,亦无本州文牓,寻已勒还本贯。访闻泗州置坛次第,凡髠夫到,人纳二千,给牒即回,别无法事。若不特行禁止,比至诞节,计江淮以南,失却六十万丁壮。此事非细,系于朝廷法度。”


  98. ^ 《唐会要》卷一·帝号上:“敬宗睿武昭愍孝皇帝讳湛元和四年己丑岁六月九日生于东宫之别殿”


  99.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敬宗:“乙未徐泗王智兴请置僧尼戒坛浙西观察使李德裕奏状论其奸幸时自宪宗朝有敕禁私度戒坛智兴冒禁陈请盖缘久不兴置由是天下沙门奔走如不及智兴邀其厚利由是致富时议丑之”


  100. ^ 《资治通鉴》卷二四三:“乙未徐泗观察使王智兴以上生日请于泗州置戒坛度僧尼以资福许之自元和以来敕禁此弊智兴欲聚货首请置之于是四方辐凑江淮尤甚智兴家赀由此累巨万浙西观察使李德裕上言若不钤制至降诞日方停计两浙福建当失六十万丁奏至即日罢之”


  101.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元和已来累敕天下州府不得私度僧尼徐州节度使王智兴聚货无厌以敬宗诞月请于泗州置僧坛度人资福以邀厚利江淮之民皆群党渡淮德裕奏论曰王智兴于所属泗州置僧尼戒坛自去冬于江淮已南所在悬榜招置江淮自元和二年后不敢私度自闻泗州有坛户有三丁必令一丁落发意在规避王徭影庇资产自正月已来落发者无算臣今于蒜山渡点其过者一日一百馀人勘问唯十四人是旧日沙弥馀是苏常百姓亦无本州文凭寻已勒还本贯访闻泗州置坛次第凡僧徒到者人纳二缗给牒即回别无法事若不特行禁止比到诞节计江淮已南失却六十万丁壮此事非细系于朝廷法度状奏即日诏徐州罢之”


  102.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下册·别集卷八·丹扆箴:“臣闻《诗》云:「心乎爱矣,遐不谓矣。」此古之贤人所以笃于事君者也。夫迹疏而言亲者危,地远而意忠者忤。然臣窃念拔自先圣,偏荷宠光,若不爱君以忠,则是上负灵鉴。臣顷事先朝,属多阴沴,尝献《大明赋》以讽,颇蒙先朝嘉纳。臣今日尽节明主,亦犹是心。昔张敞之守远郡,梅福之在遐徼,尚竭诚尽规,不避尤悔。况臣尝学旧史,颇知官箴,虽在疏远,犹思献替。谨稽首上《丹扆六箴》,具列于后。仰尘睿鉴,伏积兢惶。
    一宵衣箴
    「先王听政,昧爽以俟。鸡鸣既盈,日出而视。伯禹大圣,寸阴为贵。光武至仁,反支不忌。无俾姜后,独去簪珥。彤管记言,克念前志。」
    二正服箴
    「圣人作服,法象可观。虽在宴游,尚不怀安。汲黯庄色,能正不冠。杨阜毅然,亦讥缥纨。四时所御,各有其官。非此勿服,惟辟所难。」
    三罢献箴
    「汉文罢献,诏还騄耳。銮辂徐驱,焉用千里?厥后令王,亦能恭己。翟裘既焚,筒布则毁。道德为丽,慈仁为美。不过天道,斯为至理。」
    四纳诲箴
    「惟后纳诲,以求厥中。从善如流,乃能成功。汉骜流湎,举白浮钟。魏睿侈汰,凌霄作宫。忠虽不忤,善亦不从。以规为瑱,是谓塞聪。」
    五辩邪箴
    「居上处深,在察微萌。虽有谗慝,不能蔽明。汉之有昭,德过周成。上书知伪,照奸得情。燕、盖既折,王猷洽平。百代之后,乃流淑声。」
    六防微箴
    「天子之孝,敬遵王度。安必思危,乃无遗虑。乱臣猖蹶,非可遽数。玄黄莫辨,触瑟始仆。柏谷微行,豺豕塞路。睹貌献飧,斯可诫惧。」(宝历元年二月八日)”



  103.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敬宗荒僻日甚游幸无恒疏远贤能昵比群小坐朝月不二三度大臣罕得进言海内忧危虑移宗社德裕身居廉镇倾心王室遣使献丹扆箴六首曰臣闻心乎爱矣遐不谓矣此古之贤人所以笃于事君者也夫迹疏而言亲者危地远而意忠者忤然臣窃念拔自先圣偏荷宠光若不爱君以忠则是上负灵鉴臣顷事先朝属多阴沴尝献大明赋以讽颇蒙先朝嘉纳臣今日尽节明主亦由是心昔张敞之守远郡梅福之在遐徼尚竭诚尽忠不避尤悔况臣尝学旧史颇知箴讽虽在疏远犹思献替谨献丹扆箴六首仰尘睿鉴伏积兢惶其宵衣箴曰先王听政昧爽以俟鸡鸣既盈日出而视伯禹大圣寸阴为贵光武至仁反支不忌无俾姜后独去簪珥彤管记言克念前志其正服箴曰圣人作服法象可观虽在宴游尚不怀安汲黯庄色能正不冠杨阜毅然亦讥缥纨四时所御各有其官非此勿服惟辟所难其罢献箴曰汉文罢献诏还騄耳銮辂徐驱焉用千里厥后令王亦能恭己翟裘既焚筒布则毁道德为丽慈仁为美不过天道斯为至理其纳诲箴曰惟后纳诲以求厥中从善如流乃能成功汉骜流湎举白浮钟魏睿侈汰凌霄作宫忠虽不忤善亦不从以规为瑱是谓塞聪其辩邪箴曰居上处深在察微萌虽有谗慝不能蔽明汉之有昭德过周成上书知伪照奸得情燕盖既折王猷洽平百代之后乃流淑声其防微箴曰天子之孝敬遵王度安必思危乃无遗虑乱臣猖蹶非可遽数玄黄莫辨触瑟始仆柏谷微行豺豕塞路睹貌献飧斯可诫惧”


  104. ^ 《资治通鉴》卷二四三:“上游幸无常昵比群小视朝月不再三大臣罕得进见二月壬午浙西观察使李德裕献丹扆六箴一曰宵衣以讽视朝稀晚二曰正服以讽服御乖异三曰罢献以讽徵求玩好四曰纳诲以讽侮弃谠言五曰辨邪以讽信任群小六曰防微以讽轻出游幸其纳诲箴略曰汉骜流湎举白浮钟魏睿侈汰陵霄作宫忠虽不忤善亦不从以规为瑱是谓塞聪防微箴曰乱臣猖獗非不遽数玄服莫辨触瑟始仆柏谷微行豺豕塞路睹貌献餐斯可戒惧上优诏答之”


  105.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德裕意在切谏不欲斥言托箴以尽意宵衣讽坐朝稀晚也正服讽服御乖异也罢献讽徵求玩好也纳诲讽侮弃谠言也辨邪讽信任群小也防微讽轻出游幸也帝虽不能尽用其言命学士韦处厚殷勤答诏颇嘉纳其心焉德裕久留江介心恋阙廷因事寄情望回圣奖而逢吉当轴枳棘其涂竟不得内徙”


  106.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敬宗:“癸未山人杜景先于光顺门进状称有道术令中使押杜景先往淮南及江南湖南岭南诸州求访异人”


  107.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帝方惑佛老祷福祈年浮屠方士并出入禁中狂人杜景先上言其友周息元寿数百岁帝遣宦者至浙西迎之诏在所驰驿敦遣”


  108.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敬宗为两街道士赵归真说以神仙之术宜访求异人以师其道僧惟贞齐贤正简说以祠祷修福以致长年四人皆出入禁中日进邪说山人杜景先进状请于江南求访异人至浙西言有隐士周息元寿数百岁帝即令高品薛季棱往润州迎之仍诏德裕给公乘遣之”


  109.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德裕因中使还献疏曰臣闻道之高者莫如广成玄元人之圣者莫若轩黄孔子昔轩黄问广成子理身之要何以长久对曰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神必自清无劳子形无摇子精乃可长生慎守其一以处其和故我修身千二百岁矣吾形未尝衰又云得吾道者上为皇而下为王玄元语孔子曰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告子者是已故轩黄发谓天之叹孔子兴犹龙之感前圣于道不其至乎伏惟文武大圣广孝皇帝陛下用玄祖之训修轩黄之术凝神闲馆物色异人将以觌冰雪之姿屈顺风之请恭惟圣感必降真仙若使广成玄元混迹而至语陛下之道授陛下之言以臣度思无出于此臣所虑赴召者必迂怪之士茍合之徒使物淖冰以为小术炫耀邪僻蔽欺聪明如文成五利一无可验臣所以三年之内四奉诏书未敢以一人塞诏实有所惧臣又闻前代帝王虽好方士未有服其药者故汉书称黄金可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寿又高宗朝刘道合玄宗朝孙甑生皆成黄金二祖竟不敢服岂不以宗庙社稷之重不可轻易此事炳然载于国史以臣微见倘陛下睿虑精求必致真隐唯问保和之术不求饵药之功纵使必成黄金止可充于玩好则九庙灵鉴必当慰悦寰海兆庶谁不欢心臣思竭愚衷以裨玄化无任兢忧之至”


  110. ^ 《资治通鉴》卷二四三:“道士赵归真说上以神仙僧惟贞齐贤正简说上以祷祠求福皆出入宫禁上信用其言山人杜景先请遍历江岭求访异人有润州人周息元自言寿数百岁上遣中使迎之八月乙巳息元至京师上馆之禁中山亭”


  111.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敬宗:“令供奉道士二十人随浙西处士周息元入内宫之山亭院上问以道术言识张果叶静能浙西观察使李德裕上疏言息元诞妄无异于人”


  112.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息元至京帝馆之于山亭问以道术自言识张果叶静能诏写真待诏李士昉问其形状图之以进息元山野常人本无道学言事诞妄不近人情及昭愍遇盗而殂文宗放还江左德裕深识守正皆此类也”


  113.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文宗:“宝历二年十二月八日敬宗遇害贼苏佐明等矫制立绛王勾当军国事枢密使王守澄中尉梁守谦率禁军讨贼诛绛王迎上于江邸”


  114. ^ 《新唐书》本纪第八·文宗:“乙巳江王即皇帝位于宣政殿”


  115.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文宗:“丁丑浙西观察使李德裕浙东观察使元稹就加检校礼部尚书”


  116.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文宗即位就加检校礼部尚书”


  117. ^ 《酉阳杂俎》续集卷四·贬误:“予太和初从事浙西赞皇公幕中尝因与曲宴中夜公语及国朝词人优劣云世人言灵芝无根醴泉无源张曲江著词也盖取虞翻与弟求婚书徒以芝草为灵芝耳予后偶得虞翻集果如公言”


  118. ^ 《全唐文》卷七三一·赞皇公李德裕德政碑:“大和元年就加礼部尚书二年加银青光禄大夫诏书方勉举汉宣故事以宠休绩在金陵凡六载其仁风惠化磅礴于封部洋溢于歌讴天下闻之久矣”


  119. ^ 《刘禹锡集笺证》上册·卷四·牛头山第一祖融大师新塔记:“初,摩诃迦叶授佛心印,得其人而传之,至师子比丘凡二十五叶,而远摩得焉。东来中华,华人奉之为第一祖。又三传至双峰信公,双峰广其道而歧之。一为东山宗,能、秀、寂其后也;一为牛头宗,岩、持、威、鹤林、经山其后也。分慈氏之一支,为如来之别子。咸有祖称,粲然贯珠。大师号法融,姓韦氏,延陵人。少为儒,博极群书,既而叹曰:「此仁谊言尔,吾志求出世间法。」遂入句曲,依僧炅,改逢掖而缁之。徙居是山,宴坐石室。以慧力感通,故旱麓泉涌;以神功示现,故皓雪莲生。巨蛇摧伏,群鹿听法。贞观中,双峰过江,望牛头顿锡曰:「此山有道气,宜有得之者。」乃来,果与大师相遇。性合神授,至于无言。同跻智地,密付贞印。揭立江左,名闻九围。学徒百千,如水归海。由其门而为天人师者,皆脉分焉。显庆二年,报身示灭。道在后觉,神依故山。戒香不絶,龛坐未饰。夫岂不思乎?盖神期冥数,必有所待。大和三年,润州牧、浙江西道观察使、检校礼部尚书赵郡李公在镇三闰,百为大备,尚理信古,儒玄交修,始下令禁桑门归佛以眩人者,而于真实相深达焉。常谓大师像设宜从本教,言自我启,因自我成。乃召主吏籍我月入,得缗钱二十万,俾秣陵令如符经营之。三月甲子,新塔成,事严而工人尽艺,诚达而山神来护。愿力既从,众心知归。撞钟告白,龙象大会。诸天声香之蕴,如见如闻。即相生敬,明幽同感。尚书欲传信于后,远命愚志之。夫上士解空而离相,中士着空而嫉有。不因相何以示觉?不由有何以悟无?彼达真谛而得中道者,当知为而不有,贤乎以不修为无为也。”


  120.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文宗:“乙巳以礼部尚书翰林侍讲学士丁公著检校户部尚书兼润州刺史充浙江西道观察使以前浙西观察使检校礼部尚书李德裕为兵部侍郎”


  121. ^ 《资治通鉴》卷二四四:“征浙西观察使李德裕为兵部侍郎裴度荐以为相会吏部侍郎李宗闵有宦官之助甲戌以宗闵同平章事”


  122.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太和三年八月召为兵部侍郎裴度荐以为相而吏部侍郎李宗闵有中人之助是月拜平章事惧德裕大用九月检校礼部尚书出为郑滑节度使”


  123.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太和三年召拜兵部侍郎裴度荐材堪宰相而李宗闵以中人助先秉政且得君出德裕为郑滑节度使引僧孺协力罢度政事”


  124. ^ 《资治通鉴》卷二四四:“壬辰以李德裕为义成节度使李宗闵恶其逼己故出之”


  125.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一·史宪诚:“先是宪诚与全略婚媾及同捷叛复潜以粮饷为助上屡发使申谕寻又就加平章事宪诚尝遣骁将至阙下恣为张大宰相韦处厚以语折锉之宪诚不敢复与同捷为应时宪诚示出师共讨同捷及沧景平加司徒”


  126. ^ 《旧唐书》列传第七十九·李听:“四年七月转滑州刺史义成军节度使大和二年讨李同捷时魏博行营将丌志沼潜结沧镇擅回戈攻其帅史宪诚诏听帅师援之大破其叛卒志沼奔镇州为王庭凑所杀听遂凯旋以功封凉国公授一子五品官王庭凑再违朝旨诏听以全师屯贝州”


  127.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五·史宪诚:“众谓宪诚卖己曰绐我以沽恩耶夜攻杀之并监军史良佐,推何进滔为帅以请,诏赠宪诚太尉”


  128.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一·史宪诚:“宪诚素怀向背不能以忠诚感激其众未及出城太和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夜为军众所害册赠太尉”


  129. ^ 《新唐书》本纪第八·文宗:“六月甲戌魏博军乱杀其节度使史宪诚都知兵马使何进滔自称留后八月辛亥以相卫澶三州隶相卫节度使进滔不受命”


  130.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文宗:“癸未中使刘弘逸送史宪诚旌节自魏州还称六月二十六日夜魏博军乱杀史宪诚立大将何进滔为留后其新节度使李听入城不得[...]辛亥魏博何进滔奏准诏割相卫三州三军不受壬子诏以魏博衙内都知兵马使何进滔检校左散骑常侍充魏博节度使”


  131. ^ 《旧唐书》列传第七十九·李听:“后宪诚欲入觐竭其府库魏人怨之杀宪诚衙军立其大将何进滔诏听兼领魏博节度使将兵北渡魏人不纳听乘城拒守乃屯兵馆陶魏兵遽袭听不为备其军大败无复部伍昼夜奔走仅而获免丧师过半辎车兵仗并皆委弃御史中丞温造殿中侍御史崔蠡弹之曰臣闻赏罚不立无以示天下是非一贯莫能建大中窃见义成军节度使李听昨者资其承藉委以统戎俾代宪诚付之雄镇总二万虎貔之旅位极宠荣兼两籓节制之权心无报效况陛下授以神算假以天威入魏之期克日先定而听拥旄观望按甲迁延荧惑人心逗挠军政遂使宪诚陷于屠戮乱众肆其奸凶失六郡于垂成固危巢于已覆委贝州而不守烧劫无遗望浅口而疾驱狼狈就道自图茍免不吝苞羞蔑弃朝章有同儿戏魏州之乱职听之由论其负恩万死犹幸伏以封常清河南失律斩于关门高霞寓唐邓破伤投诸遐裔浑镐节制易定将战而兵力不支袁滋逗留西川欲进而凶渠尚在或亲当矢石或躬历艰危势屈贼锋竟申朝典未曾贷法必震皇威今李听罪状夙闻中外愤惋比之常清等辈万万过之若陛下犹示含弘不置极法臣等恐宪章坠地天下寒心伏请付法上不之罪罢兵柄为太子少师”


  132. ^ 《新唐书》列传第七十九·李听:“听不得入乃屯馆陶又不设备魏人袭之师惊溃死失殆半辎械尽弃之听昼夜驰以免于是御史中丞温造等劾奏魏州乱宪诚死职繇于听请论如法天子不罪也罢为太子少师”


  133. ^ 《资治通鉴》卷二四四:“上遣中使赐史宪诚旌节癸酉至魏州时李听自贝州还军馆陶迁延未进宪诚竭府库以治行将士怒甲戌军乱杀宪诚奉牙内都知兵马使灵武何进滔知留后李听进至魏州进滔拒之不得入秋七月进滔出兵击李听听不为备大败溃走昼夜兼行趣浅口失亡过半辎重兵械尽弃之昭义兵救之听仅而得免归于滑台河北久用兵馈运不给朝廷厌苦之八月壬子以进滔为魏博节度使复以相卫澶三州归之”


  134.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文宗素知忠荩采朝论征之到未旬时又为宗闵所逐中怀于悒无以自申”


  135. ^ 《钦定全唐文》卷七三一·赞皇公李德裕德政碑:“皇帝即位四年沧寇既平河朔无事方偃戢兵刃与人休息惟东郡地临讨伐之境岁积水旱之后罢劳之师始旋于奔命残耗之剩久困于烦役物力殚竭资用凶荒牧养之寄于是为急乃诏兵部侍郎赞皇公李德裕以检校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出镇兹土”


  136. ^ 《刘禹锡集笺证》中册·卷二十八·送李尚书镇滑州:“南徐报政入文昌,东郡须才别建章。视草名高同蜀客,拥旄年少胜荀郎。黄河一曲常城下,缇骑千重照路旁。目古相门还出相,如今人望在岩廊。「其后果继韦平之族」”


  137.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文宗:“冬十月壬寅朔戊申以东都留守崔元略检校吏部尚书兼滑州刺史义成军节度使代李德裕以德裕检校兵部尚书兼成都尹充剑南西川节度使”


  138. ^ 《资治通鉴》卷二四四:“西川节度使郭钊以疾求代冬十月戊申以义成节度使李德裕为西川节度使”


  139. ^ 《钦定全唐文》卷七十四·赐李德裕立德政碑敕:“敕德裕卿文彰翰苑行振儒风廉察金陵六郡歌惠慈之化统安白马三州怀思爱之心凡所践经理行第一昨者段嶷以辕门将校阖境士农恳请立碑以铭德政朕以举善为教所以劝不能嫦褪踞幔所以报成绩国之彝训莫善于斯所令礼部侍郎贾餗撰文事实颇周词藻甚丽故令写录专遣赐卿亦别赐段嶷碑本庶慰群情想当知悉冬寒卿比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


  140.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西川承蛮寇剽虏之后郭钊抚理无术人不聊生”


  141.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逾年徙剑南西川蜀自南诏入寇败杜元颖而郭钊代之病不能事民失职无聊生”


  142.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中册·别集卷四·题剑门:“奇峰百仞悬,清眺出岚烟。迥若戈回日,高疑剑倚天。参差霞壁耸,合沓翠屏连。想是三刀梦,森然在目前。顷岁入蜀,偶题此诗,马上所成,数字未稳。”


  143.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文宗:“戊午西川李德裕奏南蛮放还先掳掠百姓工巧僧道约四千人还本道”


  144. ^ 《资治通鉴》卷二四四:“丙辰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奏遣使诣南诏索所掠百姓得四千人而还”


  145.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德裕乃复葺关防缮完兵守又遣人入南诏求其所俘工匠得僧道工巧四千馀人复归成都”


  146.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上册·文集卷十二·故循州司马杜元颖·第二状奉宣令更商量奏来者:“右,臣等商量,比闻外议,皆以元颖不能绥抚南蛮,又无备御,责此二事,以为愆尤。臣等究其情由,实有本末。缘韦皋久在西蜀,自固兵权,邀结南蛮,为其外援,亲昵信任,事同一家。此时亭障不修,边防罢警。若后人加置一卒,缮理一城,必有异词,便乖隣好。自武元衡以后三十余年,戎备落然,不可独责元颖。蛮退后,京城传说驱掠五万余人,音乐伎巧,无不荡尽,缘郭钊无政,都不勘寻。臣徳裕到镇后,差官于蛮经历州县,一一勘寻,皆得来名,具在案牍。蛮共掠九千人,成都郭下成都、华阳两县只有八十人,其中一人是子女锦锦,杂剧丈夫两人,医眼太秦僧一人,余并是寻常百姓,并非工巧。其八千九百余人,皆是黎雅州百姓,半杂獦獠。臣徳裕到镇后,移牒索得三千三百人,两番送到,与监军使于龙兴大慈寺点阅,并是南界蛮獠有实。缘朝廷宠待如旧,从此蛮心益骄。今西川节将,惟务姑息。臣等所以薄元颖之过,谓合追荣。频承顾问,不敢不缕悉闻奏。况元颖殁后,五经大赦,下位卑官,皆得追复官爵。倘圣旨以赠与为优,望只准赦文却还旧爵,其赠官落下。未审可否?”


  147.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德裕至则完残奋怯皆有条次成都既南失姚协西亡维松由清溪下沫水而左尽为蛮有始韦皋招来南诏复巂州倾内资结蛮好示以战阵文法德裕以皋启戎资盗其策非是养成痈疽第未决耳至元颖时遇隙而发故长驱深入蹂剔千里荡无孑遗今瘢夷尚新非痛矫革不能刷一方耻乃建筹边楼按南道山川险要与蛮相入者图之左西道与吐蕃接者图之右其部落众寡馈餫远迩曲折咸具乃召习边事者与之指画商订凡虏之情伪尽知之又料择伏瘴旧獠与州兵之任战者废遣狞耄什三四士无敢怨”


  148. ^ 《资治通鉴》卷二四四:“蜀自南诏入寇一方残弊郭钊多病未暇完补德裕至镇作筹边楼图蜀地形南入南诏西达吐蕃日召老于军旅习边事者虽走卒蛮夷无所间访以山川城邑道路险易广狭远近未逾月皆若身尝涉历上命德裕修塞清溪关以断南诏入寇之路或无土则以石垒之德裕上言通蛮细路至多不可塞惟重兵镇守可保无虞但黎雅以来得万人成都得二万人精加训练则蛮不敢动矣边兵又不宜多须力可临制崔旰之杀郭英乂张朏之逐张延赏皆镇兵也”


  149. ^ 《资治通鉴》卷二四四:“时北兵皆归本道惟河中陈许三千人在成都有诏来年三月亦归蜀人朏惧德裕奏乞郑滑五百人陈许千人以镇蜀且言蜀兵脆弱新为蛮寇所困皆破胆不堪征戌若北兵尽归则与杜元颖时无异蜀不可保恐议者云蜀经蛮寇以来已自增兵向者蛮寇已逼元颖始捕市人为兵得三千馀人徒有其数实不可用郭钊募北兵仅得百馀人臣复召募得二百馀人此外皆元颖旧兵也恐议者又闻一夫当关之说以为清溪可塞臣访之蜀中老将清溪之旁大路有三自馀小径无数皆东蛮临时为之开通若言可塞则是欺罔朝廷要须大度水北更筑一城迤逦接黎州以大兵守之方可况闻南诏以所掠蜀人二千及金帛赂遗吐蕃若使二虏知蜀虚实连兵入寇诚可深忧其朝臣建言者盖由祸不在身望人责一状留入堂案他日败事不可令臣独当国宪朝廷皆从其请”


  150. ^ 《资治通鉴》卷二四四:“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奏蜀兵羸疾老弱者从来终身不简臣命立五尺五寸之度简去四千四百馀人复简募少壮者千人以慰其心所募北兵已得千五百人与土兵参居转相训习日益精练又蜀工所作兵器徒务华饰不堪用臣今取工于别道以治之无不坚利”


  151.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又料择伏瘴旧獠与州兵之任战者废遣狞耄什三四士无敢怨又请甲人于安定弓人河中弩人浙西繇是蜀之器械皆犀锐率户二百取一人使习战贷勿事缓则农急则战谓之雄边子弟其精兵曰南燕保义保惠两河慕义左右连弩骑士曰飞星鸷击奇锋流电霆声突骑总十一军筑杖义城以制大度青溪关之阻作御侮城以控荣经犄角势作柔远城以厄西山吐蕃复邛崃关徙巂州治台登以夺蛮险”


  152.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旧制岁抄运内粟赡黎巂州起嘉眉道阳山江而达大度乃分饷诸戍常以盛夏至地苦瘴毒辇夫多死德裕命转邛雅粟以十月为漕始先夏而至以佐阳山之运馈者不涉炎月远民乃安蜀人多鬻女为人妾德裕为著科约凡十三而上执三年劳下者五岁及期则归之父母毁属下浮屠私庐数千以地予农蜀先主祠旁有猱村其民剔发若浮屠者畜妻子自如德裕下令禁止蜀风大变”


  153. ^ 《旧唐书》本纪第十七·文宗:“己未以左仆射窦易直判太常卿西川李德裕奏收复吐蕃所陷维州差兵镇守”


  154. ^ 《新唐书》本纪第八·文宗:“是月振武及天德灵武盐夏二州地震吐蕃以维州归于有司”


  155.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五年九月吐蕃维州守将悉怛谋请以城降其州南界江阳岷山连岭而西不知其极北望陇山积雪如玉东望成都若在井底一面孤峰三面临江是西蜀控吐蕃之要地至德后河陇陷蕃唯此州尚存吐蕃利险要将妇人嫁于此州阍者二十年后妇人生二子成长及蕃兵攻城二子内应其州遂陷吐蕃得之号曰无忧城贞元中韦皋镇蜀经略西山八国万计取之不获至是悉怛谋遣人送款德裕疑其诈遣人送锦袍金带与之托云候取进止悉怛谋乃尽率郡人归成都德裕乃发兵镇守”


  156.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吐蕃维州将悉怛谋以城降维距成都四百里因山为固东北繇索丛岭而下二百里地无险走长川不三千里直吐蕃之牙异时戍之以制虏入者也德裕既得之即发兵以守且陈出师之利”


  157.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二·牛僧孺:“俄而西川节度李德裕奏吐蕃维州守将悉怛谋以城降德裕又上利害云若以生羌三千出戎不意烧十三桥捣戎之腹心可以得志矣上惑其事下尚书省议众状请如德裕之策僧孺奏曰此议非也吐蕃疆土四面万里失一维州无损其势况论董勃义才还刘元鼎未到比来修好约罢戍兵中国御戎守信为上应敌次之今一朝失信戎丑得以为词闻赞普牧马茹川俯于秦陇若东袭陇阪径走回中不三日抵咸阳桥而发兵枝梧骇动京国事或及此虽得百维州亦何补也上曰然遂诏西川不内维州降将”


  158. ^ 158.0158.1 《李德裕文集校笺》上册·文集卷十二·论大和五年八月将故维州城归降准诏却执送本蕃就戮人吐蕃城副使悉怛谋状:“右,臣顷蒙先朝授剑南西川节度使,其悉怛谋虽是吐蕃酋长,久乐皇风,将彼坚城,降臣当道。臣差行维州刺史虞藏俭,便领兵马,入据其城,飞章以闻,先帝惊喜。其时与臣仇者,望风疾臣,遽兴疑言,上罔宸听,以为与吐蕃盟约,不可背之,必恐将此为词,侵犯郊境。遂诏臣却还此城,兼执送悉怛谋等,令彼自戮,复降中使,迫促送还。昔白起杀降,终于杜邮致祸;陈汤见按,是为郅支报仇。感叹前事,愧心终日。今者幸逢英主,忝被台司,辄敢追论,伏希省察。且维州据髙山绝顶,三面临江,在戎虏平川之冲,是汉地入边之路。初河陇尽没,唯此州独存。吐蕃潜将妇人,嫁与此州门子。二十年后,两男长成。窃开垒门,引兵而入,遂为所灭,号无忧城。从此得并力于西边,更无虞于南路,凭陵近甸,旰食累朝。贞元中,韦臯以经略河湟,此城为始,尽锐万旅,急攻数年。吐蕃爱惜既甚,遣其舅论莽热来救。雉堞髙峻,临冲难及于层霄;鸟径屈蟠,猛士多糜于礌石。莫展公输之巧,空擒莽热而还。及南蛮负恩,扫地驱劫。臣初到西蜀,众心未安,外扬国威,中缉边备。其维州熟臣信令,乃送款与臣。臣告之以须俟奏报,贵探情伪。其悉怛谋等,寻帅城兵,并州印甲仗,塞途相继,空垒来归。臣即大出牙兵,受其降礼,南蛮在列,莫敢仰视。况西山八国,隔在此州,比带使名,都成虚语。诸羗久苦番中征役,愿作王人。自维州降后,皆云但得臣信牒帽子,便相率内属。其蕃界合水、栖鸡等城,既失险阻,自须抽归,可减八处镇兵,坐收千馀里旧地。臣见此有莫大之利,为恢复之机,所以面许奏闻,各加酬赏。臣自与锦袍金带,颙俟朝旨。且吐蕃维州未降以前一年,犹围逼鲁州。以此言之,岂守盟约?况臣未尝用兵攻取,彼自感化来降,又沮议之人,岂思事实?犬戎迟钝,土旷人稀,每欲乘秋犯边,皆须数岁聚食。臣得维州逾月,未有一使入疆。自此之后,方应破胆,岂有虑其复怨,鼓此游词?臣受降之初,指天为誓,宁忍将三百馀人性命,弃信偷安。累表陈论,乞垂矜舍。答诏严切,竟令执还,加以体被三木,舆于竹畚,及将即路,寃叫呜呼。将吏对臣,无不陨涕。其部送者更遭蕃帅讥诮,云既以降彼,何须送来?乃却将此降人,戮于汉界之上。恣行残忍,用固携离,至乃掷其婴孩,承以枪槊。臣闻楚灵诱杀蛮子,春秋明讥;周文收送邓叔,简册深鄙。况乎大国,负此异族,塞忠款之路,快凶虐之情,从古以来,未有此事。伏惟仁圣文武至诚大孝皇帝陛下振睿圣之宏图,得怀徕之上策。故南蛮申请朝之愿,北庭效款塞之诚。臣实痛惜悉怛谋等,举城向化,解辫归义,而未加昆邪之爵,不赏庶其之功,翻以忠爱受屠,为仇讐所快。身遭此酷,名又不彰,职由愚臣,陷此非罪。虽时更一纪,而运属千年,臣所以具陈根本,不惮繁细,冀蒙睿鉴,追奖忠魂。伏乞宣付中书,各加褒赠。冀华夷感徳,幽显伸寃,警既往之幸心,激将来之峻节。臣无任恳愿之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159. ^ 《资治通鉴》卷二四四:“九月吐蕃维州副使悉怛谋请降尽帅其众奔成都德裕遣行维州刺史虞藏俭将兵入据其城庚申具奏其状且言欲遣生羌三千烧十三桥捣西戎腹心可洗久耻是韦皋没身恨不能致者也事下尚书省集百官议皆请如德裕策牛僧孺曰吐蕃之境四面各万里失一维州未能损其势比来修好约罢戍兵中国御戎守信为上彼若来责曰何事失信养马蔚茹川上平凉阪万骑缀回中怒气直辞不三日至咸阳桥此时西南数千里外得百维州何所用之徒弃诚信有害无利此匹夫所不为况天子乎上以为然诏德裕以其城归吐蕃执悉怛谋及所与偕来者悉归之吐蕃尽诛之于境上极其惨酷德裕由是怨僧孺益深”


  160. ^ 《钦定全唐文》卷七五五·唐故太子少师奇章郡开国公赠太尉牛公墓志铭:“李太尉德裕时殿剑南西川上言维州降今若使生羌三千人烧十三桥捣戎腹心可洗久耻是韦皋二十年至死恨不能致事下尚书省百官聚议皆如剑南奏公独曰西戎四面各万里来责曰何事失信养马蔚茹川上平凉阪万骑缀回中怒气直辞不三日至咸阳桥西南远数千里虽百维州此时安可用弃诚信有利无害匹夫不忍为况天子以诚信见责于夷狄且有大患上曰然遂罢维州议”


  161.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四·李德裕:“因陈出攻之利害时牛僧孺沮议言新与吐蕃结盟不宜败约语在僧孺传乃诏德裕却送悉怛谋一部之人还维州赞普得之皆加虐刑”


  162. ^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僧孺居中沮其功命返悉怛谋于虏以信所盟德裕终身以为恨”


  163. ^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二·牛僧孺:“僧孺素与德裕仇怨虽议边公体而怙德裕者以僧孺害其功谤论沸然帝亦以为不直”


  164. ^ 《资治通鉴》卷二四七:“李德裕追论维州悉怛谋事云维州据高山绝顶三面临江在戎虏平川之冲是汉地入兵之路初河陇并没唯此独存吐蕃潜以妇人嫁此州门者二十年后两男长成窃开垒门引兵夜入遂为所陷号曰无忧城从此得并力于西边更无虞于南路凭陵近甸旰食累朝贞元中韦皋欲经略河湟须此城为始万旅尽锐急攻数年虽擒论莽热而还城坚卒不可克臣初到西蜀外扬国威中缉边备其维州熟臣信令空壁来归臣始受其降南蛮震慑山西八国皆愿内属其吐蕃合水妻鸡等城既失险厄自须抽归可减八处镇兵坐收千馀里旧地且维州未降前一年吐蕃犹围鲁州岂顾盟约臣受降之初指天为誓面许奏闻各加酬赏当时不与臣者望风疾臣诏臣执送悉怛谋等令彼自戮臣宁忍以三百馀人命弃信偷安累表陈论乞垂矜舍答诏严切竟令执还体备三木舆于竹畚及将就路冤叫呜呜将吏对臣无不陨涕其部送者更为蕃帅讥诮云既已降彼何须送来复以此降人戮于汉境之上恣行残忍用固携离至乃掷其婴孩承以枪槊绝忠款之路快凶虐之情从古已来未有此事虽时更一纪而运属千年乞追奖忠魂各加褒赠诏赠悉怛谋右卫将军”


  165. ^ 《资治通鉴》卷二四七:“臣光曰论者多疑维州之取舍不能决牛李之是非臣以为昔荀吴围鼓鼓人或请以城叛吴弗许曰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恶也人以城来吾独何好焉吾不可以欲城而迩奸使鼓人杀叛者而缮守备是时唐新与吐蕃修好而纳其维州以利言之则维州大而信大以害言之则维州缓而关中急然则为唐计者宜何先乎悉怛谋在唐则为向化在吐蕃不免为叛臣其受诛也又何矜焉且德裕所言者利也僧孺所言者义也匹夫徇利而亡义犹耻之况天子乎譬如邻人有牛逸而入于家或劝其兄归之或劝其弟攘之劝归者曰攘之不义也且致讼劝攘者曰彼尝攘吾羊矣何义之拘牛大畜也鬻之可以富家以是观之牛李之是非端可见矣”


  166. ^ 《容斋续笔》卷五·崔常牛李:“议者亦以德裕贤于僧孺咸谓牛李私憾不释僧孺嫉德裕之功故沮其事然以今观之则僧孺为得司马温公断之以义利两人曲直始分”


  167. ^ 《渭南文集》卷十八·筹边楼记:“淳熙三年八月既望成都子城之西南新作筹边楼四川制置使知府事范公举酒属其客山阴陆某曰君为我记按史记及地志唐李卫公节度剑南实始作筹边楼废久无能识其处者今此楼望犍为僰道黔中越隽诸郡山川方域皆略可指意者卫公故趾其果在是乎楼既成公复按卫公之旧图边城地势险要与蛮夷相入者皆可考信不疑虽然公于边境岂真待图而后知哉方公在中朝以洽闻强记擅名一时天子有所顾问近臣皆推公对莫敢先者其使虏而归也尽能道其国礼仪刑法职官宫室城邑制度自幽蓟以出居庸松亭关并定襄五原以抵灵武朔方古今战守离合得失是非一皆究见本末口讲手画委曲周悉如言其阈内事虽虏耆老大人知之不如是详也而况区区西南夷距成都或不过数百里一登是楼在目中矣则所谓图者直按故事而已请以是为记公慨然曰君之言过矣予何敢望卫公然窃有幸焉卫公守蜀牛奇章方居中每排沮之维州之功既成而败今予适遭清明宽大之朝论事荐吏奏朝入而夕报可使卫公在蜀适得此时其功烈壮伟讵止取一维州而已哉某曰请并书公言以诏后世可乎公曰唯唯九月一日记”


  168. ^ 《读史管见》卷二十五:“司马氏佑牛曙孺抑李德神其素志也至于维州之事则判然以德祖为无意窃谓其言乙过免夫维州本唐地也开元诗十八年春剑南帅章仇兼琼典维州别驾董承晏同结吐蕃安戎城中守者开门纳唐共使监察御史许远守之是秋吐蕃寇安戎城及维州诏发关中强骑救之吐蕃引去然则维州本唐有窃安戎乃吐蕃城也至代宗广德二年来吐蕃陷松维保二州高迈不能救于是西山诸州皆陷德宗贞元八年攻维州获其犬将九年西南八国内附皋处之于维保霸州宅七年皋大破蛙蕃技七城五军镇焚百五十堂遂围维州苦恭年吐蕃以兵十万解维州之围虏兵犬败而维州竟永事是知尽州者吐蕃所必争唐失而复得得谲复失不可弃焉者也使本非唐地既与吐蕃和弃而专取姑寺信约可耳本唐之地为吐蕃所侵乃录管理谨造信举险要而弃之借使曲虽操秦洲神蔚邹佩加谢妒姬离宗惜神府耻平僧孺所谓卢养马蔚茹川下平溯板万骑缀回中怒气直辞不已日至咸阳于时西南数千里外待百维州何所用此时以大言怖文宗非事实也[...]司马氏不以义断之而以利害为高既以利书为言又斥德祥符利取僧孺为义是皆无所据矣故以维州归吐蕃弃祖宗土宅缚送悉怛谯沮归附之心传孺妨和信姊丸诈世下维姚遣兵据之法数十年之耻追奖悉怛谋赠以官秩德裕以大义谋国事也此二人是非之辨也”


  169. ^ 《朱子语类》历代三:“或问维州事温公以德裕所言为利僧孺所言为义如何曰德裕所言虽以利害言然意却全在为国僧孺所言虽义然意却全济其己私且德裕既受其降矣虽义有未安也须别做置处乃缚送悉怛谋使之恣其杀戮果何为也”


  170. ^ 170.0170.1170.2 《旧唐书》李德裕传


  171. ^ 會昌三年(843年)滅回纥。


  172. ^ 李德裕力主削弱藩鎮,會昌四年(844年)澤潞之戰,徵發成德、魏博、河中等軍,助武宗討平自立為昭義節度使的劉稹。


  173. ^ 五代王定保《唐摭言》


  174. ^ 174.0174.1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列传第一百五》李德裕傳


  175. ^ 二人为唐文宗宰相,承文宗遺命将迎立太子李成美,武宗即位后遭貶。武宗又將賜二人死,李德裕納杜悰言力争得免,故德裕非徒以門戶之見而打擊善類者。


  176. ^ 《集古录跋尾》卷九·唐李德裕大孤山赋:“赞皇文辞甚可爱也其所及祸或责其不能自免然古今聪明贤智之士不能免者多矣岂独斯人也”


  177. ^ 据传为李德裕流放崖州途中,经儋州鬼门关所题。


  178. ^ 陈寅恪:金明馆丛稿二编,李德裕贬死年月及归葬传说辩证,p.9-56


  179. ^ 岑仲勉:唐史余沈,p.191-193


  180.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下册·新补李德裕佚文佚诗·唐茅山燕洞宫大洞炼师彭城刘氏墓志铭:“炼师道名致柔,临淮郡人也,不知其氏族所兴。和顺在中,光英发外,婉嫕有度,柔明好仁。中年于茅山燕洞宫传上清法录。悦诗书之义理,造次不渝;宝老氏之慈俭,珍华不御。言行无玷,淑慎其身,四十一年于兹矣。余三册正司,五秉旄钺,棨戟在户,辂车及门,出入宠光,无不尽见,艰难危苦,亦已备尝。幼女乘龙,一男应宿,人世之美,无所缺焉。修短之间,奚足为恨?属久婴沉痼,弥旷六年,以余南迁,不忍言别,绵历万里,寒暑再期,舆峤拖舟,涉海居陋,无名医上药可以尽年,无香稻嘉蔬可以充膳。毒暑画烁瘴气夜侵,才及三时。遂至危亟。以己巳岁八月二十一日终于海南旅舍,享年六十有二。[...]”


  181. ^ 《李德裕文集校笺》下册·新补李德裕佚文佚诗·滑州瑶台观女真徐氏墓志铭:“徐氏润州丹徒县人,名盼,字正定,疾亟入道,改名天福。大和己酉岁十一月己亥,终于滑州官舍,享年廿三。呜呼哀哉!长庆壬寅岁,余自御史丞出镇金陵,徐氏年十六,以才惠归我,长育二子,勤劳八年。惟尔有绝代之姿,掩于群萃;有因心之孝,合于礼经。其处众也,若芙蓉之出𬞟萍,隋和之映珉砾;其立操也,如昌花之秀深泽,菊英之耀寒岁。仪静体闲,神清意远,固不与时芳并艳,俗态争妍。嗟乎!崖谷之兰,植于庭则易朽;江潭之翠,驯于人则不久。岂天意吝奇芳于近玩,不锺美于凡情?淑景鲜辉,掩阴氛而遂翳;良圭粹质,委埃尘而忽碎。无心所感,况在同心。残月映于轩墀,形容如觌;孤灯临于帷幔,音响疑闻。冥冥下泉,嗟尔何托?余自宦达,常忧不永,由是树槚旧国,为终焉之计。粤以其年十二月二十日葬于洛阳之邙山,盖近我也。庶其子识尔之墓,以展孝思。一子多闻早夭,次子烨,将及捧雉,未能服缟。顾视不忍,强为之铭。铭曰:郁余思兮哀淑人,才窈窕兮当青春。去吴会兮别尔亲,越梁宋兮倦苦辛。抱沉疾兮弥十旬,终此地兮命何屯!嗟尔子兮未识,洒余涕兮霑巾。托邙山而归后土,为吾驱蝼蚁而拂埃尘。「大和三年十二月」”



延伸阅读


  • 李德裕《登崖州城作》诗歌鉴赏

  • 李德裕《谪岭南道中作》诗歌鉴赏

  • 李德裕《长安秋月》诗歌鉴赏













前任:
李程

唐朝尚书左仆射
(非宰相)
841年—842年
繼任:
陈夷行
前任:
王涯

唐朝司空
842年—843年
繼任:
李让夷
前任:
裴度

唐朝司徒
843年—844年
繼任:
白敏中
前任:
李晟

唐朝太尉
844年—846年
繼任:
李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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